第六节 再近美色
通过客厅边门,李芸带领罗刚来到餐厅。餐桌上铺着白色的餐布,上面已经摆放了各种法国特色的美味,中间还有鲜花映衬着。
两人坐到对面,管家打开红酒倒上,识趣的退了出去。李芸端起酒杯说:“来品尝一下法国的美酒,我知道你喜欢这个。”
罗刚举起杯子闻了闻,又轻轻抿了一口,陶醉的说:“这酒真的很不错,可惜我喝不出来是哪一种。”
黄庆林曾经培养过罗刚对酒的识别能力,按照以往,罗刚很容易辨别出酒的产地,年份等等,可是今天却真的没有弄清楚。
李芸说道:“是我父亲酿的,只有在有重要的客人来的时候我才会拿出来,是不是很好喝?”
两人愉快的吃起了晚餐,法国特色的美味,配合名贵的银制餐具,很有一番滋味,吃过后罗刚向后靠到了椅背上,说:“现在可以说这次要我来做什么了吧?”
李芸说道:“别着急,你才到,巴黎有这么多景色,我怎么也要先带你到处游玩一番,至于做什么,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你按照我的计划去做就行了。”
“那好吧。”罗刚别无其它办法,自己既然答应要帮人家做事,那也只能安心听从别人的安排。
“你先休息,今天旅途劳顿,明天我带你去欣赏巴黎的风光。”李芸说道。
罗刚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路过客厅正巧看到管家,罗刚问道:“你们小姐住哪个房间?”
“就在您隔壁。”管家回答说。
罗刚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听到从墙壁传来的声音,他确信李芸已经回来,心里燃起了偷窥的想法。
穿好衣服,罗刚轻轻推开窗子,爬出外面,他小心的移动到李芸的房间外面,向里看去,卧室里没有人,他打开窗子跳了进去。
脚步声音响起,退出窗外已经来不急了,罗刚赶快打开壁橱钻了进去,心想这下坏了,恐怕要在里面过一夜了。
透过缝隙罗刚看到李芸围着浴巾走了进来,手里的毛巾正擦拭头发,显然是刚刚洗澡出来。走到镜子前照着,开始梳理头发,没有盘起直接飘落到身后。然后解开了浴巾,完美的身材立刻暴露了出来,李芸没有马上穿上衣服,而是在镜子前打量自己,伸手触摸自己的乳房,享受般的抬起了头。
罗刚屏住呼吸看着,乳房在李芸手的触摸下颤动,身体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可以通过镜子的反射看的非常清楚。
李芸在镜子前停留了几分钟,嫣然一笑,抓起床上准备好的睡衣套到身上,面向罗刚躲藏的壁橱说道:“看够就可以出来了,里面太闷。”
罗刚这才知道李芸知道自己在房间里,只好红着脸走了出来,从来没这么糗过,做贼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发现踪迹,撒谎说道:“我有点睡不着,就出来到处看看,没想到正好看到你。”
“想来我这你可以走门,虽然我知道你功夫不错,走窗子还是不安全,还老提心吊胆的。”李芸说着,没有一点被别人看到裸体而害羞的表情。
“下次吧,下次我记得走门。”罗刚吃了鳖,心想下次真的不敢随便进来偷看了。
“既然你睡不着,我们喝点酒聊会天。你坐。”李芸说着走出卧室去拿酒。
罗刚坐到床上,心里有些纳闷,她明明知道自己在还故意展示身材给自己看,之后又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难道是她喜欢上了自己,琢磨不透的女人。
李芸取回酒回到卧室,倒上递给罗刚一杯说道:“是不是觉我清楚你来我房间很奇怪?”
“恩。”罗刚点了点头,如果李芸不提起,自己也会问。
“这是我的地方,职业的原因,一切都很谨慎,我的房间里有报警系统,世界一留设计师做的,所以你一进来我就已经知道了。所以说,以后什么事情不要太草率,将来会吃亏的。”李芸微笑着说道。
“怪不得呢!”罗刚根本没考虑到象这样住的地方还会安装报警,所以才一时大意,看来以后真要象李芸说的那样,做事要多加小心才好。
“我们谈谈自己好不好,不管道上的规矩,只要相互不说出对方的秘密,你看怎么样?”李芸开始找机会想了解罗刚,她喜欢他,可是现在并不十分了解他。
“好啊,我也对你比较感兴趣,你先说说你的事情怎么样?”罗刚也很想知道李芸的一些事情,别人都叫她小姐,而且很尊敬,那她的身份就一定不简单。而且罗刚可以知道自己是否会被李芸暗算,或者说值不值得被算计。
李芸喝下一杯酒,然后重新满上,开始说起自己:“我出生在盗贼世家,父亲是国际盗窃组织的头领,他叫李安国。从小到大我是被娇生惯养大的,也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一些供我指使的手下人,现在我帮我父亲料理组织里的一些重要事情。”
“那你母亲呢?”罗刚问道。
李芸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没有了笑容,看着窗外说:“她很早就死了,听我父亲说她在我出生不久的时候偷偷跟了别的男人。我父亲从来不允许别人背叛他,我母亲也没有例外,她与那个男人一起被丢到了太平洋里。我知道我母亲背叛我父亲是不对的,但是我恨我父亲,他不能因为母亲感情上的背叛而杀死她。但是我又想,如果我母亲当初真的那么喜欢那个男人,能与他一起死倒也算是幸福,最少她有相爱的人陪伴。”
又喝了口酒,李芸冷笑了下,继续说:“我可能连母亲那样的幸运都没有,我父亲非常看重权利和地位,他把所有人都看做是手里的棋子,可以用来换取有价值的东西,包括我在内。我的一切都要听从父亲的安排,生活习惯,做事原则,爱情甚至将来我的婚姻都要听从他。”
“你可以逃离他,过自己的生活。”罗刚听完李芸的讲述,也很同情她,一个美丽的女人每天做自己不情愿的事情,而且以后还要继续接受父亲的一切安排。
“怎么可能,世界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我们的人,到哪里他都能找到我,唯一的办法是将来我喜欢的人能得到他的信任。”李芸叹了口气说道。
罗刚明白了许多事情,李芸父亲的名字早在很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听师傅说过,只是师傅与他们不同,师傅属于独来独往的那种窃贼,而李安国是那种组织性的偷窃集团,比师傅更加有实力也有影响力。现在他明白了李芸的苦衷,对于一个小女人来说,有背景,有家庭,可惜她没有应有的那份属于自己的自由。
李芸继续喝着酒,很快一瓶见了底,打开另一瓶,李芸说:“现在该跟我说说你了。”
罗刚笑了笑说:“其实我没什么亲人,我是个孤儿,我师傅叫黄庆林,也许你没听说过他的名字,是他把我收养,然后传授我偷窃的技巧。”罗刚讲述了自己的过去,然后又说出了自己与黄蕊的那份既是亲人有是爱人的情意。
听完罗刚的话,李芸苦笑着,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在他的心中拥有一定的地位,她感觉到罗刚与黄蕊间的那份亲密的情意,而现在罗刚为黄蕊所做的也就恰恰能够体现出罗刚心中始终惦记着他的师姐,他的情人。
可是李芸并没有想要放弃自己的追求,她了解了罗刚的过去后更加想与罗刚在一起,她放弃了原来独占罗刚的打算,自己怎么能够独自霸占一个出色的男人,这不太可能,出色的男人会吸引住一切认识他的漂亮女人,而这些女人也会跟自己一样想去跟随罗刚,或许自己可以与别的女人一起拥有这个出色的男人。
想到这,李芸心思平和了,恢复以往面对罗刚的微笑,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指什么?”罗刚被问的摸不着头脑。
“你偷偷在壁橱里看到的那些。”李芸在罗刚旁边坐下。
罗刚脑海里呈现出刚才看到的李芸的身体,笑了笑说道:“你很漂亮,也很吸引人,我当时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
李芸放下酒杯看着罗刚,然后身体贴了上去,双手抱在罗刚的脖子上说:“现在我让你感受一下它。”
罗刚感觉到胸前两个弹性十足的肉球在不停摩擦着,上身已经紧密的与李芸挨在一起,可以感受到温热的身体,随之带来的就是自己内心欲望的萌动。
“我现在把我的身体给你,让你现在拥有它。”李芸开始亲吻罗刚的耳朵,脖子,手抚摩着罗刚的脊背,挑逗着罗刚的欲望,她现在想要成为罗刚的女人。
大脑被冲动占据,罗刚摸索着脱下李芸的衣服,把她按倒在床上,嘴唇开始亲吻着她,双手游移在李芸的身上。这时,一个念头涌现出来,罗刚停止了动作,从李芸身上爬了起来,坐到了一边。
李芸此刻正闭紧双眼等待下一步罗刚的动作,等待女人那一刻的来临,突然罗刚离开了她的身体,她睁开了双眼,看到罗刚坐在一边,她认为罗刚不喜欢自己,自己只是一相情愿,悲伤的眼泪流了出来。
“为什么?难道我不漂亮,难道我不值得你动情,那你为何要偷进我房间,还要偷看我,为什么还要与我拉近关系,难道你只是为了你的师姐,你的情人?”李芸哭泣着说。
“不,不是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你很漂亮,我对你也有感觉,但是不应该是现在,在我寻找师姐的时候,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苦衷。”罗刚解释道。其实他从见到李芸开始已经有了感觉,一种奇怪的感觉,特别是从自己再次见到李芸的那天开始,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可是现在他不能,他要先找到黄蕊,暂时不想去考虑感情上的事情。
“那你告诉我,你以后会喜欢我吗?你会跟我一起吗?”李芸擦了眼泪,坐了起来说道。
罗刚看着李芸的眼睛,诚恳的说:“我会的,我喜欢你,现在跟你说实话,但是我要先找到师姐,了却我惦念的心思。”
“那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能够等,我会尽快帮你找到她。”李芸开心的笑了,虽然现在不能如愿,但是罗刚已经给了自己承诺。
第七节 第一件事
罗刚站起说道:“你睡吧,我该回房间了。”
李芸穿上睡衣说:“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个晚上,我想躺在你的怀里,这样我会觉得很塌实。”
“只要你高兴,不过你可不许挑逗我,我怕承受不了。”罗刚真的怕自己控制不住,李芸实在太迷人。
罗刚躺到了床上,让李芸枕在自己的臂膀上,另一只手抚摩着她的头发,说:“闭上眼睛睡吧,我就在你身边。”
尽管需要等待,尽管现在自己并没有把身体给罗刚,李芸还是很开心,躺在罗刚的怀抱里,带着微笑很快睡着了。
美女在旁,罗刚很不舒服,不能碰,不能摸,只能默默的看着。这时的李芸已经没有了平日的霸气,只有温柔,睡的样子那么甜美,象个孩子般躺在自己的怀里,这是她宁静的港湾,坚强的靠山。
第二天早上,罗刚醒来后,看着仍在熟睡的李芸,并没有去叫醒她,手臂有些失去知觉,罗刚稍微移动了下。
李芸感觉到了动静,睁开眼睛,甜蜜的看着罗刚说:“好久没这么舒服睡过觉了。”发现自己一直枕着罗刚的手臂,立刻问道:“很难受吧?”然后帮罗刚揉搓起来。
“值得,抱这么个美女睡觉,就是手掉了也值。”罗刚说着开始活动肩膀,刚恢复知觉的胳膊又酸又麻,罗刚还是笑着。
李芸下了床,当着罗刚的面开始换起衣服,一点没有害羞的样子,还让罗刚帮忙系乳罩的扣子,搞的罗刚直流鼻血。
“该去吃早饭了,之后我带你到处去转转,巴黎有许多有趣的地方。”李芸换好衣服说道。
下楼吃了饭,李芸开车带罗刚开始游玩巴黎。
这里是一座世界历史名城,名胜古迹比比皆是,埃菲尔铁塔、凯旋门、爱丽舍宫、凡尔赛宫、卢浮宫、协和广场、巴黎圣母院、乔治·蓬皮杜全国文化艺术中心等,基本所有地方李芸都带罗刚游览了一番。城市里到处都有浪漫的气息,人们的生活过的很舒适也随意。
几天下来,两人已经疲惫不堪,心情却依然很好,更多的接触,两人的关系已经俨然一对情侣,甜蜜围绕着他们,还有快乐。
游玩该结束了,这天吃过早餐,李芸说道:“我们该做事了。”
“是啊,差点忘记来这里的目的,跟我说一下如何做。”罗刚喝着红酒说,他现在已经迷上了李芸父亲的酒。
李芸说道:“我们将要偷窃一件珍贵的宝物,是一件据说有神奇力量的面具,叫‘王者复活’,将要在明天斯德的一座展览观展出。”
罗刚有了疑问,说:“为什么要选中我,你们组织里应该有不少偷窃的高手啊?”
“听我给你说原因。”李芸叙述道:“我们组织管理严密,我父亲主要负责管理下属的一切行为,只有各个方面的头目需要对他负责。组织里有个副头领,他是个日本人,组织里偷窃的高手大都是他培养出来的,所以这些活动向来都由他负责。”
“这个人有个儿子,叫做山本村下,他喜欢上了我,想要我嫁给他,可惜我对他没有一点感觉,所以始终没有表态。这样他父亲为了促成我们的婚事,向我父亲施加压力,停止了许多有难度的偷窃活动,除非我父亲同意把我嫁给他的儿子。”
“真够阴险的,这些日本鬼子。”罗刚插嘴说。
“是啊,我也恨透了这些人,他们总以为自己是高尚的民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一定要达到目的,所以我知道这些后,开始自己组织一些人做他们做的偷窃活动,所以我父亲才一直没有答应那日本人的要求。这次组织决定对这个神秘的面具动手,那日本人还是不派人进行偷窃,只好我继续来做,可是这次的偷窃有相当大的难度,我手下的人不能够做到。”
“所以你找到了我?”罗刚明白了原因。
李芸说道:“对,我想让你帮我做成这件事情,可以给日本人教训。同时如果这次成功,我父亲也许会另眼看待你,这样我就可以跟父亲提出我要跟你在一起,也许我父亲会同意。”
“这样看来,你对我早就有所用心了,跟我说实话,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罗刚现在才明白了一切,所有的一切都是李芸有意安排的,与自己创造接近的机会,得到自己的喜欢,这个女人心计真的不简单。幸好她喜欢自己,要不然被她算计那还得了。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李芸看着罗刚的眼睛问道。
“我相信有,可是我没见过。”罗刚笑笑说。
“难道我不是吗?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李芸说道。
罗刚现在已经清楚这一切,说道:“我信,况且我现在已经被你弄到手了。”
“那都是我的情意,怎么能说我骗你呢,当初可是你同意交换条件的。”李芸委屈的说,好象她才冤枉。
“好,好,不说这些了。如果我不能帮你把东西偷回来怎么办?”罗刚问道。
“现在你已经说过喜欢我了,那我就不怕什么,大不了我不理会父亲,这辈子我跟定你了。”李芸的语气很坚定。
没想到本要寻找黄蕊,中途却又遇佳人,看来现在要先帮助李芸解决现在的事情,也只能这样了,罗刚说道:“我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现在我们先要到展览馆去熟悉下环境,回来我再给你看内部结构图,还有行动计划。”
李芸带罗刚来到展览馆。因为明天有神秘面具展出,同时世界各地的一些名画古董同时跑来凑热闹,加之媒体大势宣传,此刻已经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预订明天的参观门票。
跟随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人进入到了展厅里面。虽然明天才开始展出面具,可是其它展品已经提前送来,陈列在各自的展示区内,不少人已经在参观拍照。
两个人四处看着,熟悉这里的每个角落,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展示位置是空的,李芸告诉罗刚这个位置就是面具明天展出的地方,可是晚上工作人员会把它送到更安全的地方,这个房间有密室,是专门放一些珍贵的展览物品用的。
这个房间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跟其它的一样,高高的顶棚,粗大的立柱均匀分布在四周。只有角落里的一个地方引起了罗刚的注意,那就是唯一的一个金属告示牌,内容是法文他看不懂,但他猜测密室的机关一定就在后面,可是现在不能去问李芸,旁边还有别的游客,或许当中会有便衣警察。
观察了每个地方,罗刚此刻已经没有疑问,他示意李芸可以离开了。于是两人向外走去,刚出了房间,罗刚听到有人在后面喊他名字,便停住了脚步。
罗刚纳闷在法国自己根本没有认识的人,除非是警察,可是自己做过的案子从来没有被发现过,会是谁呢。带这疑问罗刚转过身子,寻找叫他的人,正看到一个漂亮女人疾步走过来,“是她。”罗刚想起这不就是在飞机上坐旁边的刘萍,世界有的时候真的很小,仅仅几天又再次遇到一起。
“嘿,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刘萍打量着罗刚身边的李芸说道。
罗刚笑着说:“是啊,真没想到会是这么巧,你也是来参观的吗?”
刘萍看着李芸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笑了笑对罗刚说:“是啊,这个是你女朋友?怎么不给我介绍下。”
“对了,差点忘记了,这是李芸。”然后对李芸说道:“她是刘萍,我来巴黎的时候,我们在飞机上坐一起。”
两个女人目光交集在一起,顺即分开,礼貌的互相打了招呼。
刘萍对罗刚说道:“明天展出神秘面具,你会来吗?”
“当然,这么好的东西我一定要来看看的,你不也是来预订参观门票的吗?”
“是啊,一定要看的,但是你可不要来的太晚啊,白天看正好,晚上就不要来了,看不清楚。”刘萍笑着说,话里带有其它意思,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冒出这句话来。
罗刚察觉出好象不对,还是装做不懂的问:“晚上这里还开门吗?”
“不开,我随便开个玩笑。”刘萍又看了眼旁边的李芸,说:“好了,不打扰你们了。”
“那好,再见!”罗刚与李芸转身向外走去。
刘萍目送两人出去,摇了摇头,她刚才没有说再见是不希望再见到,可是她心里清楚,一定会再次见面的。
第八节 周密计划
罗刚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刚才刘萍的那句话,总觉得有太多的疑问。她是什么人?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做个贼来讲,对身边一切的疑点都要弄清楚,否则会酿成大错。
回到别墅,李芸上楼取下有关这次偷窃的全部质料,放到罗刚面前。
“你说她的话是什么意思?”罗刚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李芸坐到对面说道:“我也觉得她话里有话,她想暗示我们什么?我觉得她看我的目光有些特别,好象她认识我。”
罗刚思索着,过了一会说:“我一路上都在想,她是不是知道我们要偷窃面具,而且了解你,可是为什么她要暗示我们我想不明白。我看这次行动还是取消的好,我认为不会成功。”
“不,绝对不行。这次的偷窃对我很重要,一定要做,为了保险些,我去给你做助手。就算出事,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李芸的语气很坚定。
罗刚明白其中的意义,可是贼不能冒不清楚的风险去偷窃,他又不能拒绝,为了李芸,只好违背做贼的原则点了点头,说:“好吧,我们尽量小心些。”
李芸打开资料,一点一点开始讲解,从内部建筑图,报警设备图,电路图,保安巡查时间以及各种管道图纸。罗刚始终在旁边细心的看着,听着,一直到李芸说完。
根据李芸的资料,罗刚这回清楚这次偷窃不比寻常,有难度,有危险,一般窃贼根本不能完成,但对自己还不算什么,谨慎些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于是说道:“现在该说说你的计划了。”
“前段日子我已经安排人测算好方位,从展览馆旁边的下水道里挖了一条到展示厅的通道。你已经看到了,密室里装有重力压迫报警装置,稍微大一些的震动就会引起警报,我准备让你从外面炸开个口子进去。之后打开暗门,密码锁就在警示牌后面,里面不仅有压迫警报装置,同时设置了现在最尖端的声音报警系统,只要任何行动的声音超出十分贝,警报就会响起,所以你移动时即要稳,又要轻。还有,晚上警卫的巡查是五分钟一次,时间跟本不够。为了这次偷窃,我已经在楼上办公室里设置了机关,到时会发出声音,警卫会前去查看,来回时间加上他正常巡视的时间一共大概只有十五分钟,所以你的速度一定要快。拿到东西后迅速按原路返回,我会在底下等你。”李芸介绍完,看着罗刚,等待他的反应。
罗刚说道:“没问题,你的计划做的很好,可是我不希望你去。”
“不,我一定要去,一旦你有什么意外,我要跟你在一起。”李芸坚定的说。
“那好吧,我有个疑问,如果我拿走了东西,或许有新的警报系统启动,你探听明白这些了吗?”罗刚对这个计划一定要有严密的安排,不想有半点疏漏。
“应该是没有,我很早就安排人收集了所有的资料。”
在一下午的研究中,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两个人一起吃了晚餐,各自回房间休息,准备明天晚上的偷窃。
躺在床上罗刚总觉得不塌实,感觉要出事,他起来跑到李芸的房外敲了敲门。从上次偷偷进房间被发现,罗刚再也没有去偷窥的念头,偶尔也会晚上睡在李芸那里,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生肉体上的关系。
李芸在房间里也没有睡,此刻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独自喝酒,她同样担忧偷窃的事情,听见敲门,李芸说道:“是你吧?进来。”
罗刚走进去坐在李芸旁边,拿起李芸的酒喝了下去,说:“我睡不着,以前要偷东西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可是这次,老觉得会出事。”
“不会的,可能因为今天那个女人让你紧张了。”李芸靠在罗刚的身上说。
罗刚吻了下李芸,笑了笑,说:“可能是吧。”
“我看今天晚上你住我这里,我陪着你。”
“好,我也这么想。”罗刚说完与李芸一起进入卧室,拥在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李芸去做前期准备,而罗刚一直留在别墅里熟悉图纸,实验偷窃时的用具。现在已经决定要动手,那就不能继续前思后想,要做的就是等待,然后细心去按计划把东西偷回来,罗刚对所有细节考虑着。
直到晚上,一切安排就绪,李芸才回到别墅,与罗刚一起共进晚餐。两个人基本没有说什么,头脑里想的都是即将来临的偷窃,在无声中,晚餐结束。
罗刚吃过饭后,一直拿着酒瓶不放,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少喝点酒,不要误事!”李芸说道。
罗刚笑了笑,说:“别替我担心,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不会有失手。现在等时间,反正也是无聊,不如你也来点。”
“不了。”李芸走到罗刚后面抱住他说:“你知道我是担心你,我不想有意外发生。”
罗刚轻轻拍了拍李芸的手背,说:“我看你有些紧张,我想你还是不要去了。”
李芸说道:“我一定要去,否则我不会放心。”
“那就少喝点。”罗刚倒了杯酒递给李芸,“少量的酒精不会让人麻痹,反而能振奋精神。时间还早,这么干呆着等时间太无聊。”
李芸从罗刚的表情上看到了平静,多少松了口气,接过杯子。其实知道罗刚是偷窃行当的高手,可是总是害怕,这都是因为喜欢的缘故,笑自己想的太多。
时间点点滴滴过去,李芸看了下时间,马上十一点了,对罗刚说道:“时间差不多,我们该走了。”
“好。”好东西不要浪费,罗刚没有忘记喝下杯中的酒,然后跟随李芸向外走去。
李芸的法国管家即照顾别墅,同时也是偷窃组织当中的一位小头目,他是李芸的人,负责提供一切偷窃工具以及协助工作。
两人出门上了管家开来的一辆冷藏车,车子直奔展览馆附近无人注意一个角落,停在下水管道道盖子上面。三个人迅速下车,此刻每秒钟都不能有耽搁,进到后面的冷藏箱内,这里早就改造成一个通讯设备放置的小空间。
罗刚开始整理一会需要的偷窃工具,确保万无一失。李芸与管家打开监视器电源,一切正常,然后又开始校对通讯仪器,一切没有问题。
此刻罗刚已经把工具装入背包,然后佩带上定位仪器,保证李芸与管家能够知道他的位置,然后带上通讯器。
“现在核对时间。”罗刚说道。三人把表针调整到一个地方。
一切就绪,管家留在车子里负责监视以及联络,罗刚与李芸则爬到了车子底下,打开下水道的盖子钻了进去。
下到中间,李芸打开微型照明灯,指着提前挖好的通道说:“我先进去帮你安装炸药。”
“不用,我自己来,你只要等在这里就好。”罗刚说着已经钻了进去。
通道很小,一个人弯着腰刚好可以活动,罗刚沿着通道一直走到最里面,拿出量规测算了下位置,确认正是展览馆神秘面具的展厅下面。然后把炸药装上,底下铺上厚厚的海绵,退到后面对通讯器另一面的李芸说:“准备就绪,一会到时间你属数,到三我就引爆。”
“好,你要小心。”李芸说道。
在展览馆警卫的监视房间外,李芸派人安装好一个监控镜头,这样可以准确知道警卫巡查回来关门的那一刻,正好引爆炸药,微弱的声音与关门声音重合,不会被发现。
警卫按照准确的时间出来巡视,此刻即将换班,这是最后一次巡查,他转了一圈,并没发现异常,回到警卫室,准备交接班。就在他打开门进去的时候,李芸对准话筒说道:“一。”
罗刚拿起手指放在了按扭上,做好准备。
警卫走进去,李芸说道:“二。”罗刚转过头,闭上眼睛,防止一会灰尘迷住眼睛。
“三。”李芸随着警卫关门的动作同时喊道。
罗刚迅速按下手中的按扭,随之炸药炸炸落一块四方的石块发出“碰”的声音,正好与关门声重合在了一起,没有引起警卫的怀疑。石块掉落在海绵上,没有再发出声响。
李芸看到一切顺利,说道:“开始记时,你有十五分钟的时间完成偷窃。”停顿了下,关切的说:“你要小心,我在下面等你。”
“放心,小事一件。”罗刚戴上红外线观测眼镜,准备从洞口出去。
第九节 不可预料的意外
踩着掉落的石头,罗刚小心的露出头,向左右看去,通过眼镜可以看到一条条红线凌乱的分布在周围。轻轻向上提起身子,罗刚蹲在了展示厅里。
小心的观察,迅速的移动,罗刚向警示牌移动。只要稍微不小心,身体隔断任何一条红外线就会引起警报,而这次偷窃也就随之失败,不允许有毫厘的失误。
到了牌子旁边,罗刚将它摘下,后面露出了密码锁。这些对罗刚都是小儿科,罗刚轻松的核对好密码,扭动开关。
“嗡……”,随着机械的细微传动声音,旁边的墙面上旋转开了一扇门,罗刚看着,心中佩服当初的设计者以及制作的人,做的那么逼真,如果不是自动打开,还真的看不出这个墙面上还另有机关。
“我已经打开密室的门,准备进去了。”罗刚通过通讯器告诉李芸,让她可以放心,一切进展顺利。同时心中提醒自己,真正有难度的才要开始。
李芸在下水道里一直等待着,此刻时间是那么漫长,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影响罗刚,而心中却始终惦记着。罗刚的话让她多少有些放心,到现在为止一切如计划一样顺利。
解下背包,罗刚取出一双象小船一样,而又软绵绵的鞋子穿上。这鞋子可以减少单位面积内的压力,同时又不会发出声音,但是穿上并不舒服,因为底盘面积大,影响两只脚的距离,只能叉开腿向前移动,而且还要轻。
罗刚象只乌龟一样,缓慢向里移动,同时要注意身边红外线,这里的红外线是移动的。罗刚的移动速度很慢,不能快速向前躲开,只好扭曲自己的身体避让红外线,此刻他的样子如果有别人在旁边看到,一定会笑破肚皮。
短短的七米的距离如在平时,就算刚走路的孩子有半分钟就能走完,而此刻罗刚却花费了三分钟走到了里面的保险柜前,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看了下时间,已经五分钟过去,不知道李芸那面诱骗警卫是否顺利,还不能出声询问。
按照计划,李芸等警卫出来巡查时间遥控三楼预先安置的一个声讯器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警卫立刻察觉,出来去查看原因。
“警卫已经去三楼,你可以放心的做。”李芸在另一面小声的说。
一切顺利,罗刚放心开始核对保险柜的密码,这次同样与以往不同,只能缓慢的,轻轻的扭动,两分钟过后,保险柜才被打开。
拉开保险柜的门,罗刚向里看去,没有红外线报警,他摘下了眼镜,点亮微型手电筒含在嘴里,里面的东西这时才能看清楚。一个黑色金属制成的面具放在支架上,这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面具了。
罗刚拿出工具,先测试了下上面是否有电,然后又看了下旁边是否有连接报警,一番检查没有找到任何防盗设施。罗刚冷笑了下,不可能这么简单,师傅曾经说过,越是没有疑点的也就越要小心,别人不会轻易的把东西送给盗贼。
“能在哪呢?”罗刚没有立刻去拿面具,大脑里开始飞快思考。“这么珍贵的东西,为了它的安全,防盗设计专家一定设置了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报警装备。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贼同样可以使用高科技的偷窃工具,所以设计的人一定会选取一个别人轻易不能发现,而且借助工具又不能发现的东西。”
“我明白了。”思考过后,罗刚想到了些什么,他取出一盒白色粉末,向面具旁边吹去。这些本是为了打开电脑按键密码时候,洒在上面,吹一下,被按过的按键一定会留下手指的痕迹,从而找出密码。
罗刚的这个方法有了效果,粉末洒落出去,一些挂在空中,只有很少的一点,不过还是可以用肉眼看到。罗刚笑了笑,原来如此,取出放大镜仔细观察,面具的左右都连接有非常细的金属丝,肉眼基本察觉不到,用偷窃用的观测眼镜也看不到,不是这样,根本发现不了。
面具是金属的,所以可以导电,两根金属线加上面具正好可以传递电流,如果面具被摘下,也就破坏了电路,报警器也就会发出声音。
罗刚找出根电线,小心的把两根金属线连接到了一起,确保线路通畅,然后才小心的剪断面具旁边连接的地方。
现在,去拿面具不会再有任何危险了,罗刚伸手取下面具。看了下时间,还有五分钟,出去时间足够,罗刚抚摩着面具欣赏起来。
只有罗刚这样的贼才会胆大到在如此紧张的环境里欣赏偷窃来的物品。面具是暗黑色的,触摸起来有些冷,一张俊俏的脸的造型,只有露出两只眼睛的小洞。另一面,有一个皮制的套子,可以把面具戴到脸上。
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罗刚摸着有一种特别亲近的感觉,好象这个东西就是属于他的,有点爱不释手,他将面具带到自己的头上,突然觉得一阵眩晕,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大脑中,然后头晕的感觉消失了。
(这里我引入这段是为了将来如果我的书被关注的程度高,我将会写很多内容,当然要转到玄幻上,不然哪里有那么多言情的东西写,。大家大概可以猜测的出来这面具的作用,我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摘下后又欣赏了一番,罗刚将面具揣到怀里,转身向外走。偷窃成功,罗刚的心情此刻轻松了不少,没有了太多压力,很快移动出了密室。
边脱鞋子,罗刚对话筒说道:“一切顺利,我出来了,马上回到你身边。”
“太好了!出来时候要小心啊!”李芸激动的说道。
很快罗刚回到炸开的口子,钻回通道。李芸又见到了罗刚,向前投入他的怀抱,两个人忘记了地点,忘记了时间,热烈的吻在了一起。
罗刚很快意识到此刻还没有脱离危险,放开李芸说:“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恩!”李芸点了点头,开始用法文对话筒说话。她想告诉上面的管家准备撤离,可是没有回应。
“出什么事情了?”罗刚从李芸的表情看出来好象有点不对头。
“管家没有回答我,大概是通讯器出毛病了。”李芸知道事情不对,只能猜测是通讯器的缘故,其实她与罗刚的联络一直都很好,根本不是。
“我们赶快出去,一会警卫巡查后就会发现我们了。”罗刚说着拉着李芸的手向外走去。
走出通道,爬上下水道,从车子底下钻了出来,眼前的一切让罗刚人大吃一惊。三个黑色西服的人正用枪指着自己,面色冷漠,根本就不认识。他们身后站着个不高的男人,有点小胡子,单眼皮,应该是头领。
从这几个人的穿着以及摸样,罗刚看的出他们是日本人,而枪口指对着自己,说明李芸跟他们是一起的,或者说是自己人,那这个小胡子没错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叫山本松下的。
接下来李芸的话证实是罗刚的想法,李芸上前说道:“山本,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山本松下阴险的笑着说:“你旁边的男人想抢我的女人,你说我要干什么?我要他永远没有机会。”
“你敢,我回去告诉我父亲。要是他死了,我要你们偿命。”李芸气愤的说道。
“哈哈哈,你以为我这么笨,我不会杀他,我要警察把他抓走,让他住到监狱里,饱受痛苦。至于你,我不会给你见到你父亲的机会。还有,总会有一天,你父亲也要自身难保,你就不用求他了,老实的跟着我,保证给你幸福。”
说着,山本向李芸移动,伸出手要摸她的脸。
“你真是个畜生。”李芸躲开山本的手,然后还手攻击。
李芸从小受过训练,会些拳脚,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怎么能打的过这个功夫很高的山本,几个照面就被山本擒拿住,抱在了怀里。
山本一阵狂笑,任凭李芸怎么挣扎也脱离不开他的怀抱,山本说道:“把那个人的偷窃工具拿下来,还有他身上的面具。”
拿枪的人当中一个过去解开罗刚的背包,从他怀里搜出了面具。
罗刚从出来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抢走,身上东西被掠夺一空,在枪口下他还能做些什么。
“把东西放到车上,把这个人推回下水道,一会警察会来救他。”山本说着把李芸抱上了车。
车子开到一边,拿枪的人指着罗刚说道:“进去,要不我毙了你。”
罗刚只好无奈的重新钻进了下水道,等他进去,几个人上来盖上盖子锁住。
站在下水道出口里面,罗刚隐约听见其中一个人说:“山本君,那个法国佬怎么办?”
山本在车里说道:“他挨了我一枪,我想他活不过天亮,跑了就跑了吧。一会警察就该到了,快上车,我们走。”
脚步声,车门关上的声音,汽车启动的声音,之后外面恢复了安静,罗刚知道他们都走了,带走了面具,带走了自己的爱人,还把自己留在这个出不去的地方,等待警察来抓。
第十节 聪明的逃跑
知识就是第一生产力,哪怕是个贼,如果不信,看这个章节。
“不能坐以待毙。”罗刚想到。立刻开始行动,他向下爬去,到了底下,已经没有任何工具,四处一片黑暗,脚下腥臭的脏水味道顶进鼻腔。
罗刚稍微站了会,适应一下黑暗的环境,依稀能够看到一点四周不远的物体,捏着鼻子向深处摸索着前进,寻找另外的出口。巴黎是个国际都市,街道错综复杂,底下的下水道也是一样。此刻已经没有了工具,罗刚不可能打开街道上盖子上的锁,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能够找到下水道里的总排污口,找到并从那里出去。
下水管道里跟迷宫差不多,罗刚不停的走,然后转弯,再走,再转弯。他知道离开偷窃的地方越远也就有更多的时间逃离,直到认为自己走的够远,他才停下来考虑如何能够出去,总这样乱走下去不是办法,出不去早晚要被警察抓到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下水道的出口一定在最低的地方,可是如何能够知道哪里低呢?下水道里有坡度也不会太大,凭借感觉根本无法分辨。
罗刚的头脑不是白给的,IQ指数最少300,很快就有了办法。他撕碎袖子上的布,弄了几条,连接在一起,差不多身体的高度的一根布绳。然后他开始在肮脏的水中摸索,寻找一块重物,系在上面,牵引绳子的一端放到自己胸部,站直身躯,观察重物与身体的距离,距离远,说明身体前方就是低处,反之就是高处,这就是利用重力的原理,他可以区分出自己应该走的方向。
反复测试,行走,然后再测试,再行走,罗刚在下水道里不停的摸索着前进。没有了手表,罗刚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只知道双腿已经十分疲惫,腥臭的脏水味道让他胃肠搅动,直想呕吐,头有些昏沉沉的。
罗刚始终没有放弃决心,坚持着前行,终于在他疲惫不堪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希望,前面就是迷宫的尽头,很远能够听到水流落差的声音。重新燃起希望,有了动力,罗刚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小跑过去。
冲到了尽头,罗刚透过出水口看到了外面天空中的星光,可是在星光下,罗刚看到的让他新的希望再次变的渺茫。出水口有铁阑珊护着,罗刚深深的叹了口气,靠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稍微喘息了下,罗刚试着看自己的身体是否能够钻过这些铁筋的空隙,身子出去了,可头还卡在里面。看了看铁筋,很粗,用手扭动了下,丝毫没有变形的痕迹。
下水道里的声音通过回音可以传递很远,罗刚远远的听到有人正在寻找的声音,时间紧迫,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现自己,要赶快想办法出去。挨个检查铁筋,是否有松动的痕迹,可惜一个也没有,但是罗刚发现因为污水的侵蚀,泡在水里的部分已经很细,也许冲击可以使他们弯曲,只需要弯曲一点,就可以让自己的身体通过。
寻遍四周,没有任何的硬物可以拿来使用,寻找的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也就是追赶的人越来越近,没有太多的时间,罗刚只好奋力一博,准备用脚把钢筋揣弯,哪怕因此受伤,也不能被警察逮到。
脱下衣服包在鞋子上,罗刚退后几步,冲刺着向前踢去,“哐”踢到了钢筋上,剧烈疼痛从脚上传来。罗刚咬紧牙,忍着疼痛一次又一次退后,冲刺,撞击钢筋,声音被追寻的人听到,向这边敢来。
努力没有白费,全力踢出的几十脚后,接近水面的钢筋向外弯曲出一个弧线,应该能够出去了。可是现在罗刚脚上的衣服已经碎落,鞋子也已经变形,脚疼痛的失去了知觉,不听使唤。罗刚伸手去摸了下,撞击过后,脚被鞋子磨破流出粘稠的血,上面是肿胀的胖胖的脚踝,现在自己整个一瘸子。
深深吸了口起,罗刚屏住呼吸趴下,从弯曲的钢筋出爬了出去,回到自由的天地,他成功了,同时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出水口下面就是废水处理工厂的存水沉淀池,有两米高,罗刚满身已经臭气熏天,也就不在乎再一次进入肮脏的废水里,他跳了下去,瞬间淹没在腥臭的脏水中,片刻又浮出水面,向池边游去。
因为又脚有伤,罗刚活动并不灵活,速度缓慢的接近边上,手握梯子爬了上去。此刻,出水口处一个人钻了出来,跳入池中,正在喘息的罗刚听见了声音,不能在继续休息,立刻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向围墙边靠拢。
到了墙边,罗刚抬头看了看,有两米多高,如果脚上没有伤,爬上去应该很容易,可是现在却相当困难。他忍着疼痛,奋力向上跳,可惜够不到墙头,只好摇了摇头,只好在周围寻找东西掂在脚下,然后重新跳了起来。这次他的手将将扒住墙头,只有左脚能够用力,蹭着墙面爬上墙头。
身体搭在墙头上,罗刚向后看去,那刚才跳入水中的人此刻已经爬上梯子向自己这面追来,飘落的长发看出是个女人,因为脸上有污垢,看不清样子。只见她边跑边摸出手枪,对准罗刚喊道:“别跑,再跑我开枪了。”
声音有些耳熟,可是此刻顾不了许多了,罗刚想的只有逃跑,不能落入警察手中。他按在墙头的双手使劲一撑,身体弹射向外面。右脚有伤,用不上力,罗刚没有双脚落地,而是结实的摔在了墙外坚硬的水泥路上,浑身上下散了架,咬紧牙关站起来,准备向前继续走。
追赶的女人看到罗刚没有因为自己的喊声停留在那里,翻过了墙,她疾步跑到墙下,一跃起身,利落的过了围墙,站到了刚刚起身的罗刚的后面。正在罗刚向前移动的时候,她的手枪顶在了罗刚的腰眼上。
“别动。”钻过栅栏开始她一直在不停追赶,没有歇息的时间,现在喘着粗气说道。女人总是爱美的,另一只手抚去脸上的污迹,屡了屡头发。
罗刚已经没有办法继续逃跑,只好转过头来,正好看到女人的面容,说:“是你!”
这个不是别人,正是飞机上初次相遇,昨天在展览馆再次碰到的刘萍。
女人楞了下,罗刚此刻脸上身上都是脏水,所以看不清楚,但是通过声音她认出了罗刚,于是说:“我预料的事情真的发生了,没想到你真的是那个偷盗组织找来的贼,从昨天见到你与李芸在一起我就开始怀疑,而且我话里还提醒了你们,不要对面具动手,结果,哎!”
“我也猜想过你话里的含义,料想你也许是个警察,没想到我真的落到了你的手里。”罗刚苦笑道。
“好了,不说这些。你把面具交出来,跟我回去吧!”刘萍说着收起了手枪。
罗刚放松了些,摊倒在墙角下,笑了笑说:“不,我不能跟你回去,面具也不在我这里。”
刘萍嗔怒道:“怎么会?难道不是你偷的面具?如果不是你偷的,为什么你会在下水道里,而且疯狂的逃跑?”
罗刚说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是螳螂,面具在黄雀那里,早就被他带着跑了。”
刘萍说道:“谁是黄雀?你的话什么意思?”
“山本,一个日本人把我,不,把我们算计了,他不仅抢走了面具,还绑架了我的女人,现在应该跑到哪里去庆祝了吧。”
“山本?山本什么?是不是山本村下?”刘萍问道。
罗刚听刘萍的语气好象认识这个人,他点了点头,等待刘萍的反映。
“跟我说下刚才的全部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会说的,但是不要在这里,你能扶我到个安全的地方吗?我不想被你们其他的人发现,我会告诉你一切,而且我会帮你找到面具,只要你能让我去救回我的女人。”罗刚带着恳求的目光看着刘萍。
刘萍看着罗刚,沉思着。罗刚给自己的印象很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所以昨天才会用话点他,而此刻他就在自己手中,该如何呢?他是否会骗自己,把面具藏在了某个地方,可是许多地方都不合乎常理,他怎么会选择这个逃跑路线,为什么不从来的地方走,现在他这么狼狈,不可能会骗自己,也许真的是被别人摆了一道。而他所说的山本,不正是给自己提供盗窃组织头领信息的人吗?
“别考虑了,后面的人一会就能赶来,要不你帮我,要不你一枪杀了我,我反正不会跟你回去的。”罗刚扶着墙站起,转身开始移动。
“好吧。”刘萍说着过来扶住罗刚,一起沿着公路走去。
现在还是晚上,四处很安静,远远听见有车子向这边驶来,罗刚说道:“截住这辆车,你是警察,应该没问题。”
刘萍只能听罗刚的,她要了解真相,现在首先要帮助罗刚。她站到路中间,举起了手枪,对准车辆的方向。
一辆小车飞驰过来,开车的人在车灯下看到前面有个人拿着枪对着自己,慌忙的刹车停下,举起双手,头靠到方向盘上,以为是抢劫。
刘萍回头扶起罗刚走到车旁,用法语说:“别怕,我是国际刑警,现在正在办案,想让你搭我们一程。”同时掏出证件,打开贴到车窗上。
司机抬起头看了下证件,确认刘萍的身份后,打开后车门,示意两人上车。
扶着罗刚上了车,刘萍上去坐到一旁,说:“我们现在去哪?”
“我住的地方现在是不能回去了,我没有地方去,只能到你的住处了。”
刘萍用法文对司机说了几句,车子重新发动起来,开往刘萍住的饭店。
第十一节 日本鬼子的阴险用心
到了刘萍的住处,罗刚被扶到房间里,身体痛苦,但此刻心中轻松了不少。当务之急是清理干净身上的污垢,气味实在难闻。
刘萍调好浴室的水温后,出来扶起罗刚说:“你先进去洗一洗,不然伤口会感染的。”
走进浴室,关门的时候罗刚真诚的说了句:“谢谢你。”如果不是自己身上有伤,罗刚一定不会先去洗澡,他明白完美的形象对女人多么重要。
刘萍笑了笑算是回答,她明白罗刚是在谢自己没有抓他回去,而且在帮助他,可为什么会信任他?自己也很奇怪。
罗刚在浴室里清洗掉身上的污垢,热水冲刷在身上同时缓解了痛苦。罗刚看了看右脚,还好,没有感染,也没有骨折,只是肿胀,休息一下应该很快就能恢复。围上浴巾罗刚瘸着走了出来,对刘萍说道:“我好了,你快进去吧!”
刘萍看了看罗刚,没有立刻走进去,罗刚明白了其中的含义,说:“放心,我不会跑,何况我脚上有伤,身上没钱,我能跑到哪里。”
这样刘萍才放心的去洗澡,身上味道实在太难闻了,清洗干净,出来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罗刚,没有说话,直接进到卧室里换了身衣服,重新走回客厅。恢复了美丽的外表,也就多了些信心,她坐到罗刚旁边说:“现在可以跟我说事情的经过了吧?”
“好的,不过你先给我拿点酒,累了一个晚上,什么也没得到,还被个漂亮女警察抓到,我需要平静一下。”罗刚笑着说。
刘萍走到酒柜取了凭白兰地和两个杯子摆到桌子上,然后倒满,说:“将就一下吧,我收入有限,没有高档的好酒。”
罗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无所谓了,现在需要的是酒精,不是酒。我只希望它能缓解一些身体上的疼痛,还能减轻我心中的不平。”
“你可以说了。”刘萍靠在了后面,等待罗刚讲述。
“事情是这样的……”罗刚开始叙述晚上发生的经过,听的刘萍直皱眉头。说完这些,罗刚又告诉了山本父亲与李芸父亲在偷窃组织中的微妙关系,还有他知道的山本对李芸的用心。
“这么说面具还有李芸都在山本手里,而且他在背地里暗算了你们,没想到他是这么个人。”刘萍思潮迭起,她在考虑是否透露给罗刚一些警察的秘密。
罗刚点了点头,他觉得好象刘萍认识山本。今天的一切太蹊跷,而昨天刘萍为什么会清楚李芸的身份,联系在一起中间一定另有隐情。
刘萍低头沉思,罗刚在一旁看着她,不问是不会有结果的,于是开口说:“我猜你可能认识山本,而且你早就知道了李芸的身份,不然你不会昨天话中有话。我明白这是你们警察的机密,但是我想知道,或许对你我都有好处,而且我答应你不会泄露出去。”
自己已经犯了一个错误,没有把罗刚抓起来,反而帮助他,那现在也就不在乎再次犯错。刘萍想了想说:“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但愿我没有做错。”
“那个叫山本的人我见过。我是香港国际刑警的主要负责人,几个月接到匿名电话,约我出去,说是有重要情报提供给我,而且说与国际最大的盗窃集团有关系,于是我便按照他指定的地点与他见了面。他给了我一些资料,说以后愿意继续协助我破获这个案子,但是不能主动与他联系,适当的时候他会联系我。”
“当时我有些怀疑,问他为什么要帮助我,他只是回答说因为这个组织的头领与他家有深仇大恨,他要报复,其它的不要多问,然后就离开了。回去后,我打开资料,里面的东西真有盗窃组织中的一些人物名单,李芸与他父亲,还有他父亲的一些下属,以及曾经做过的偷窃,销脏过程,只是没有证据。就是这些,我相信了这个人,但是没有证据我一直没有报告给上级。”
“之后在前段日子,他又联系了我,说盗窃组织准备偷展览会上的神秘面具,让我有所准备。电话中,我听到旁边有人叫他山本君,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可是他没有继续说话,立刻挂断了电话。之后我按照名字,还有记忆中的模样画了肖像传真通告日本警察帮我调查这个叫山本的人,但是一点没有查到有关的身份,我甚至怀疑名字不是真的。”
“可是山本提供的资料上面偷窃记录还有一些其他数据全部符合过去的一些案子,所以我只能相信他这次的线索,所以我动身来了巴黎,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罗刚有些疑问,于是说:“那你为什么不从香港起程,要到A城搭乘飞机?”
“因为你,山本提供了巴黎的线索外,还告诉我说这次会有名大陆的偷窃高手协助偷窃组织作案,但是没有给我你的照片,只提供了你的住处,让我凭借职业的敏感嗅觉自己找出你来。”刘萍看了眼罗刚,继续说:“我还知道一些你的事情,就是你曾经偷窃过一个珠宝公司,手法相当厉害,我从大陆警方那里了解到的,他们从你住的旅店那里找到了些线索,只是还没能确定你的样子,还有身份,不能肯定是你做的案子,不过现在已经开始展开调查。”
罗刚回忆起那次的事情,因为当时着急回剧组见于娜,所以提前退了房间。旅馆离办公大楼很近,自己突然退了房间,一点点的大意差点暴露了身份。
“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能认识你也算是荣幸,我现在想知道你准备站在哪一边?”罗刚知道刘萍会帮助自己,从刚才没抓自己就知道了,但是他要进一步确认一下。
“我是官,你是贼,如同水火不能相容,我没打算帮你,但是我也不会再继续相信那个山本。”刘萍矛盾的说。
罗刚笑了,看着刘萍笑着说:“你不帮我,刚才为什么不把我抓回去?”
“那是因为……”刘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确实不能回答。
“我说说我的猜测好吗?”罗刚看了看刘萍,见她没有反对的样子,继续说:“通过我了解的,还有你告诉我的这些事情,我想山本正在利用你。他始终没有给你提供证据是因为他惦记着李芸,他不想李芸被你们抓到,因为他喜欢李芸。这次,山本巧妙的算计捉到了李芸,我想他会把李芸关起来,然后提供给你他父亲还有跟他父亲有紧密关系成员的犯罪证据,借你的手来除去他们,这样,他的父亲老山本就可以做上组织上的头领,而你却变成了他计划中的一件工具。”
刘萍听完后点了点头,她赞同罗刚的猜测,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有个提议,也许我可以帮助你,不,应该说我们互相合作,我可以救回我的女人,你可以抓住山本那伙人。我去你卧室睡一会,做贼这么长时间还没这么狼狈过,累了一个晚上了。如果你想好了,就去叫我,我来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罗刚说着站起身走进了刘萍的卧室。
刘萍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喝了点酒。最近与罗刚巧遇三次,然后放过了他,现在也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了,走进自己的卧室,看到罗刚正仰视着天花板,刘萍说道:“我相信你,你告诉我现在该做什么?”
罗刚一直等待着刘萍的答复,现在转了个身,笑了笑说:“我想你也会与我合作的。现在几点钟?”
刘萍看了看手表说:“五点多,天马上就要亮了。”
罗刚爬起来下了床,说:“时间不早了,我想你现在应该休息一会,我去外面客厅沙发睡。八点你工作的时间我再告诉你怎么做。”
“还是我去睡沙发,你有伤在身。”刘萍说道。
“不了,我怎么能霸占让一个女人的床而让她睡客厅里,那样不是个绅士的做法。”罗刚说着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躺在沙发上,罗刚根本睡不着,自己的伤口不算什么,最担心的是被山本带走的李芸,她是否会遭受山本的凌辱,想到这里他撰紧拳头发出“啪啪”的声音,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算是个什么男人。
转念一想,山本还有事情没有处理,他不会这么着急对李芸下手,已经是他掌中之物,他不必心急,何不等一切都圆满再得到李芸,那样岂不更加快乐。想到这,罗刚多少放了点心,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体力充沛,伤口恢复才能跟山本斗。
闹钟一响,刘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没有休息好,眼睛里有些红血丝,昨夜她也很累。按照生活习惯,她洗漱后又回卧室化妆,整理,之后一个漂亮的有些欧式的美女重新站到了罗刚面前。
罗刚听见闹钟声音后也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着急,看着刘萍进出,等待她收拾完毕来到身边才说:“好了,现在可以说你要做的事情了。你一会到了办公室不要对别人说见过我,随便找些理由。”
刘萍说道:“这是一定的,不然我怎么交差。”
罗刚继续说道:“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上午山本会给你打电话,询问你是否抓到了我,你可以告诉他我被抓到了。之后他应该会约你出去见面,你要找个借口推脱,约定明天再见。你可能要问为什么,因为我需要一天的时间恢复,我要在你们见面的时候开始跟踪他,从而找到李芸的下落。”
“你那么肯定山本会给我电话?”刘萍不太相信。
“放心,他现在比你我着急,他要尽快铲除掉李安国,让他父亲坐上组织头领的位置。”
“好吧,我按你说的做。中午我会给你买衣服,还有创伤药回来,你不可以用电话跟饭店订吃的,饿了冰箱里有东西,我就不能照顾你了。”李芸象个姐姐一样的细心,考虑的很详细。
“不知道巴黎这个地方是否能够买到中国的跌打酒,那东西效果更好,如果有,就不需要买药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刘萍离开了房间,把门反锁上,不是怕罗刚逃跑,是怕被别人发现自己房间有其他的人产生怀疑。
第十二节 诡辩
中午,刘萍回到了饭店。罗刚看着她进了门,脸上带着微笑,明白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山本一定打过电话了。
“我真服了你了,一切都跟你说的一样,可惜你是个贼,如果是警察一定很厉害。”刘萍放下装衣服的袋子说道。
罗刚自夸起来,说:“没办法,我是个天才。”
天才还要做贼,听起来新鲜,也好笑。刘萍被逗的笑了,说:“可惜天才的贼还是遇到了我这个警察。”
这到是真的,自己这么高的技巧,这么好的计划,不也落入了刘萍的手里,罗刚自嘲的笑笑说:“错误的偷窃,失误,失误,不过我很幸运,遇到的是你,不然就惨了。”
刘萍打开另一个袋子,里面是丰盛的法国风味的饭菜,说:“好了,别贫嘴了,我给买回了午餐,快吃吧。”
罗刚看只有一付餐具,问:“那你呢?”
“我吃过了,这些都是买给你的,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饿。”刘萍脱下外套,向浴室走去,她与罗刚的脏衣服还在那里,现在应该清洗一下。
罗刚确实饿了,早上刘萍走后,他打开冰箱,里面都是些面包罐头之类,吃着是方便,可惜味道不怎么样,他只是因为很饿才吃了一点。现在有美味在前,他狼吞虎咽起来,很快,东西被打扫干净。
吃饱后,罗刚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端着酒杯走到浴室门口,看到刘萍正在洗衣服,说:“你这么勤劳,而且照顾别人很细心,你男朋友一定很幸福。”
刘萍按动洗衣机的按扭,开始擦拭地上的污水,一边说:“我没有男朋友。”
“怎么会?你这么漂亮。”罗刚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美女还没人要。
刘萍抬头看了看罗刚,说道:“不蛮你说,我曾经有过个男朋友,他是英国人,做生意的。我们在复活节的礼拜上认识的,开始关系非常好,可是后来因为我的职业,老是到处跑,他劝我辞去工作帮他,我没有同意,产生了分歧,之后便分手了。”
“之后呢?没有别的男朋友吗?”罗刚追问道。
“没有,一个女国际警察,职业不好,生活不稳定,谁愿意跟我在一起,而且我随时都有生命的危险。算了,一切都要看机会,只是没有遇到而已。”刘萍不停的擦拭着一个地方,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正在回忆着。
罗刚听完嘟囔着:“要是我,我就愿意,这么漂亮又体贴的女人都不要,真傻。”
刘萍听见罗刚的自言自语,只是听的不十分清楚,问道:“你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罗刚笑了笑,说:“你是混血儿吧?”
“我父亲是英国人,我母亲是香港人,我母亲到英国留学认识了我父亲,之后恋爱,结婚,他们在一起一直都很快乐,现在住在英国的一个小镇上。”刘萍说道。
罗刚想起了什么,说:“我该去换衣服了,不能整天围着浴巾四处乱转。”
回到客厅,罗刚打开服装袋子,里面有给他买的衣服,裤子鞋,还有内裤,准备的很充分,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给自己买衣服,看牌子好象都很昂贵,罗刚喊道:“这些衣服很贵吧?”
“买这些衣服用了我半个月的薪水,记得以后要还给我。对了,还有中午的饭钱。”刘萍在浴室里回答说。
“放心,我一定加倍奉还,不过我帮你破案,你也该送我点什么。”罗刚说着打开浴巾,准备换衣服。
“好啊,午餐当我送你的了,衣服钱还是要给我的,对你不算什么,对我却很多。”刘萍收拾好一切,从浴室走了出来。
正巧看到罗刚赤裸的身体,有父亲西方式的教育,她没有害羞,也没有躲避,打量着罗刚说:“体形不错,很健壮。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到我卧室里换衣服,那里有镜子,而且不会象现在这样被我看着。”
罗刚没想到刘萍这么大方,既然人家都不在乎自己光着身子,自己怕什么。罗刚没有重新围上浴巾,而是在刘萍的目光下,赤裸身体抱着衣服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刘萍笑了笑,坐到沙发上,拿出跌打酒,等待罗刚出来。
罗刚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米黄色带花的衬衫,乳白色的休闲裤,一切都很合适,加上自己英俊的外表,自己都觉得很帅,唯一的是脚还在肿胀,放不到鞋子里。
走出卧室罗刚说道:“好了,现在该说下一步做些什么了。”
看着罗刚一瘸一拐的样子,刘萍说:“我帮你擦点跌打酒,然后你再说。”
“不用了,我跟师傅学过些推拿,自己可以的。”说着坐到沙发上,拿起跌打酒打开涂抹到肿胀的脚上,然后开始揉搓。
刘萍在一旁看着,见罗刚眉头皱起,额头上渗出冷汗。看了一会,觉得自己能够弄明白如何推拿,说:“让我试试,心理作用也许你会减轻些疼痛。”
罗刚看了看刘萍,把脚伸了过去。刘萍学着罗刚刚才的样子,纤细的手指不停用力推拿,过了一会,她看到脚肿胀的地方已经全部变红,罗刚说道:“差不多了,血液基本流通开,晚上再做一次,估计明天我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谢谢你!”罗刚撤回了脚,经过一番按摩,舒服多了,他继续说道:“下午还要麻烦你再帮我做件事情,用你警察的身份到李芸的别墅里拿回我的东西,有我的银行卡,手机,证件什么的。还有,我需要一些东西,你能不能帮我买回来,这是银行帐号密码,还有东西的清单。没办法,我不懂法语。”
罗刚考虑的很周到,山本一定派人监视别墅,他自己不能去,而刘萍去正好能让山本觉得自己已经在警察手里,不然不会到别墅去取自己的东西。
刘萍接过清单,仔细看了看,是罗刚上午时候写的,有汽车,定位跟踪仪,消音阻击步枪,专用的跟踪子弹等等,基本都是窃贼和特工使用的高科技工具,她说道:“这么多。”
罗刚笑了笑说:“别忘记把你买衣服的钱拿回去。”
“我会的。”刘萍也笑了笑。
晚上刘萍按照清单买好了东西回到饭店,顺便买回了晚餐。进门后见罗刚正在看电视,刘萍说道:“你都听不懂,怎么看?”
“猜,从电视里人物的表情还有动作猜测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不然我怎么打发这么无聊的时间。”看到刘萍手里拎着晚餐,罗刚用法语说道:“是晚餐吗?都有什么?”
刘萍怔住了,问道:“你怎么做到的?还能说别的吗?”
罗刚又用法语说了些其它的话,大都是日常用语。之后说:“我就会这么多。”
“我越来越佩服你了,仅仅看电视就能学会这么多,真不知道你的脑袋是什么做的。”刘萍感叹的说道。法语不同其它语言,它是世界公认的书面语言,因为一个词语只有单一的含义,不会被弄混而起法律纠葛。正因为这样,所以这样所需要记的单词量就相当的多,而且对中国人来说,学起来相当咬舌。
“呆着也是呆着,不如学点东西,也许以后有用。我们先吃饭吧!”罗刚接过装食品的袋子打开,都是有特色的法国菜。
刘萍坐到罗刚对面说道:“晚餐我是用你的钱买的,你不会生气吧?”
罗刚笑着说:“我不会的,只是不清楚为什么你这么抠门。”
吃起东西,刘萍说道:“我在存钱,准备在下次休假的时候去趟非洲,看看野生的动物还有那里的景色,那需要很多的钱,不节省些怎么能行。”
“这样啊,你看我陪你去怎么样?我也想去看看,还可以资助你去的一切费用,而且有我在身边,你会很开心。”
刘萍咽下嘴里的东西,说:“你能陪我去,我当然愿意,可是资助就算了,我们只是普通关系,我不能接受你的钱。”
你会的,早晚我会让你也变成我的女人。罗刚心中暗想,这么个好女人他怎么会放过,只是现在没有机会,也没有那样的心情。
吃过饭,刘萍再次帮罗刚按了脚,之后在旁边看着罗刚改造买来的工具。刘萍看的很痴迷,见着一件件工具被巧妙的改成精良而合用,觉得罗刚真的是很高深莫测。
罗刚忙完,取来了酒,给两个人倒上,表情严肃的说:“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
“关于李芸父女。”罗刚靠到了后面,眼睛注视着刘萍。
“我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是想让我放过他们吧?”刘萍猜想到了罗刚要说的话。
“并不是我要求你,我只想跟你说个道理。每个行业都有它的规范性,贼也不例外。这次也许你可以捕获李芸父女还有他手下的一些重要人物,当然还有山本父子,但是并不能这么轻易的破坏掉这个组织的全球盗窃网络,这个组织已经根深蒂固,不会因为缺少头领而停止偷窃,他们会很快选出新的头领,取代李国安的位置,也就是说缺少了他,盗窃组织依然会存在。”
“李国安是盗贼世家,盗窃组织在他的管理下,一直很规范,不会平凡作案,一切都有一定的针对性与目的性,虽然给你们警察造成不少麻烦,但还不至于疯狂到不停扩张,不停偷窃的程度。人是要吃饭的,贼就是靠偷窃维持生活,李国安只要保证内部人有足够的生活基础就够了,一旦换了新的头领,你怎么能保证他跟李国安一样没有野心,或许他会比李国安更大胆,做出更大的案子。比如说山本就是一个,你不觉得这个日本人更阴险,更狡猾吗?”
“所有东西都有一定的规则,比如说人与老鼠,人类总是要消灭这老鼠,想尽各种办法,包括使用各种高科技手段,但是老鼠还是能巧妙的寻找生存的办法,繁衍生息,至近没有见到一点减少的痕迹,这就是平衡。你们与贼也是一样,不管你们抓多少,还会有人继续补充到队伍当中,直到饱和。贼这个行当存在了这么多年,从古至今都没有被制止过,以前不能,以后也不能。”
“我只想让你放过李芸父女,山本足够让你交差了,何必破坏现在他们组织的平衡,让他们继续象以前一样,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更好?这么多年,你们不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不也一样的做警察?”
罗刚的一番话让刘萍不能反驳,一切确实如此,自己也是最近才知道有这么个全球偷窃组织。她已经开始觉得贼也是个职业,用偷窃的方式生活,只不过与自己是对立的,自己要去抓他们。她也清楚自己曾经送入监狱的贼出来后不会重新做其它行当,还会继续偷窃,警察并没有改变他们,只是缓慢了他们的脚步。
“可是你们做贼的影响了他人的生活,偷窃别人的财产,有的人被你们偷窃后倾家荡产,甚至有的人跳楼自杀,这些你怎么说?尽管我们不能把你们都抓到,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放任你们。”刘萍信心有些动摇,但是做为警察的道德还在。
“达尔文说过,‘适者生存,反则就会被自然淘汰’。人也是一样,生活当中有那么多的困境,那么多的机遇,那么多的风险,不是靠政府社会的帮助,不是靠你们警察的维护,而是要靠他自己来把握,世间险恶,想要生存就要有足够的生存能力。你说我们偷窃导致别人自杀,难道只有我们才会导致这种后果吗?地震,火灾,洪水,自然因素可以;商业竞争,股票跌落,投资风险也会;舆论,谣言也能。那这些导致了某个人的破产,自杀,难道这些你们也能管的了吗?”
“还有,我们贼偷东西也是靠能力,同样有人偷不到东西饿死,或者手法不高明被警察送进监狱,还有人在偷窃中不小心摔死。我们也是通过技巧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为了技巧我们也要学习,提高,只是不被社会所认可的职业。我们同样也有道德,那就是不会去伤害别人的身体,只是对他们的身外之物感兴趣。”……
(这里我必须要对广大读者澄清一点,我为了书里的男主角形象,只好歪曲了真实的东西为他的职业辩护,请大家不要真的以为贼是好人,如果真的象我说的那样,世界岂不变成了贼的海洋,怎么还会有人做其它工作,来保证我们生活的稳定。)……
刘萍被罗刚说的迷茫了,她现在真的弄不明白是自己对,还是罗刚对。她说道:“好吧,这次我听你的放他们一次,以后我还会继续履行警察的职责,当然包括抓贼。”
罗刚帮李芸求到情,开心的对刘萍说:“谢谢你!”“明天什么时间与山本见面?”
“早上八点,他会提前给我打电话约定地点。”
罗刚说道:“我们该休息了,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刘萍回到自己房间,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老是想罗刚说过的话,还有脑中都是罗刚的样子,想着想着,后来她笑了,不一会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