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把我围起来问我这个问我那个,我多么光荣啊!或许有个人问我房小爬的**有没有他们的大,你的是不是和他的差不多,脱掉裤子让我们研究一下,那时侯我就麻烦了,大哥你知道的,我最怕男人看我这玩意儿了,除我女朋友之外。我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咱们都看不到了。蔡亚说,可能还有人建议把我**,用绳子捆绑起来,供记者和考古学家拍照之用,烈日炎炎,大雨倾盆,也不给饭吃,我不是就死定了,想到这里,我还是看不到为好。
我这时有些困了,不想再说下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怀才不遇的感觉就是有个灵活**找不到使唤它的女人,就是巨大炮弹放在和平年代不能砰砰几下摧毁对面的敌人。
但这时蔡亚的问题出来了,大哥,人们的大脑为什么会遭到腐败?
我想了想说,是这样的,你看社会越来越开放,美国大喊性解放,男人和女人三句话说不到头就开始**,时间一长,什么都会枯燥的,等新鲜的都玩遍以后,就没有可以玩的了,人们这时候会不思进取,吃吃睡睡,男人也不再为女人奔波,女人也不再为男人卖命,书也不读了,学也不上了,“学校”和“学习”这两个词激不起他们的兴趣,偶尔说起“**”这个词,他们或许还会精神一阵子。学校大多都倒闭了,还有一部分头脑清醒的人在坚持。图书馆和博物馆尘土飞扬,蜘蛛进行大合唱,都没人去了。公路上的汽车几乎没了,人们不用上班,勉强有口饭活命就行了,铁路和航班都成了回忆,人们不论多么亲密,都不再相互思念,更不会有战争了,因为人们什么都不想要了。轮船搁浅,少了大气污染之后,海水更蓝,各种鱼类更加肥大。就在他们快奄奄一息的紧要关头,我的一个8岁的后代看见了我的书,是在一个垃圾堆上,那天他吃饱了无聊,就去垃圾堆里找玩具,他的名字叫房不走。他看见垃圾堆的最上头有一本书,因为是精装的,上面有特殊塑料保护,所以五百年也没有腐烂,他拿回家交给了爷爷,他爷爷叫房蹲,房蹲摸了一下白胡子,粗鲁地撕开了我的书,他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立即烧香磕头,带领全家求我保佑,然后他戴了消毒手套必恭必敬地读我的书,结果他恍然大悟,痛哭流涕,挨个狠狠揍了子孙们一顿,然后决心开革开放,到处讲学,所到之处一片哗然,人们带着生锈的钥匙,费劲地打开图书馆大门,找出我的书,还有一些工具书,全民学习。因为有现成的生产资料,所以人们发展很快,马上航班恢复,轮船起航,火车开动,大马路上又是车来人往,人们彼此更加思念对方,在手机和越洋电话里彼此询问对房小爬大师的看法,对他的著作学习的进展情况。有人很快从我的书里看到了《史记》这部名著,开始怀疑司马迁不是“太监”,因为房小爬在书里说了,司马迁整部书的陈述方式都是在兴奋和坚挺中完成的,司马迁的经历值得重新研究。还有就是人们的大脑恢复很快,他们为了纪念我,就把我的书印成了课本,作为学生的毕生读物,在校期间,幼儿园大班到博士生导师,再到名牌教授,都离不开我的那本书。他们在校期间的所有早自习时间都用在了背我的书上,你一走进教室,就能听见书声朗朗,他们最喜欢的文章也是小说里引用的我如今的旧作,就是你喜欢的那篇《风》。这就是人们的大脑腐败然后再恢复的整个过程,你觉得万幸吧?嘿!你睡着了!
我听到蔡亚响亮的呼噜声,也难怪,和我的作品做完爱,他也该困了。
过了几天,我写了篇抒情的散文寄到了电台,很优美的散文,像童话一样纯洁而保证欺骗的散文,它百分之百会发表。第二天晚上我就接到了那位女主持人的电话,您好,请问房小爬在吗?我说,我就是。她说,您好,我是本市人民电台的主持人阿桂,您的散文将在今晚的文学节目“新人新作”发表,稿费已经按照您写在信封上的地址寄出,请您查收,希望再次看见您的作品,再见。
蔡亚和我一起守候着收音机,蔡亚比我还激动。他问,大哥,是“名作欣赏”栏目吗?我说,阿桂说是“新人新作”栏目。蔡亚眨巴了两下眼睛,像是吃馒头噎着了一样伸了伸脖子说,阿桂这不是有眼无珠吗?你不用生气,无所谓了,反正她念一念,让人们听听,人们再写信往台长那里反映,签名倡议,要求天天发一篇房小爬先生的散文出来,说不定台长和本市日报社的社长是朋友,由他推荐,你的文章可以在电台发,也可以在报纸上开专栏连载,这不就两全其美,名利双收了嘛!我说,你小子比我还会幻想,你去写小说好了,小说红了之后,比散文发家!
那晚,我和蔡亚屏息静听,阿桂的声音在悠扬而婉转的音乐声中,缓缓地读完了我的散文,而且在读完文章之后对我深情地说,房小爬朋友,感谢您为我们带来了这么一个美好的春夜,我们在这里第一次听到您作品里的呼唤,我们也对您呼唤,希望再一次在您文章中聆听到春的脚步,与我们一起相约在这温暖的夜晚……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本台第二次播音到此结束,明天晚上同一时间,再会,朋友们,晚安!
直到音乐完毕,收音机没有信号发出尖利的“沙沙”声时,我和蔡亚才回过神来。蔡亚说,阿桂竟然没有专门对你说晚安!我说,那是电台直播,听众会以为我们俩有一腿的!
往后的日子翟际也买了一台收音机。翟际对我说,我们全体宿舍的姐妹如今都听你的文章,你要多写啊,不要让我们失望,自从你经常在电台发表文章之后,我们的日子也好过多了,你可以用你的稿费给我过生日啦,够吗?我说,足够了,你过生日花不了几个钱,不就是一盘蒜苗炒鸡蛋外加一碗大米饭嘛,全包在我身上!翟际追着我打,嘴里说,我要吃一百盘蒜苗炒鸡蛋,一百碗大米饭,房小爬,你这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我哈哈大笑,也不躲了,等着她打,她却不打了,闭上眼睛和我亲嘴。上午的柏油路上人来人往,也没几个学生注意路边梧桐树下的我们。我们亲够了,啃够了,就去看大街,进书店,买很多零食,我们都吃,我跟着翟际没学到多少东西,倒是学会了吃零食,很多商店和超市里的零食,以前我都叫不出名字,如今不但能叫出名字,而且还吃它们,这样的变化可是天翻地覆的呀!翟际说,不是那样吃的,看好,是这样,对,那一层也能吃,嘿嘿,好吃吧?!
有一天我独自从园子里穿过,发现园子里的桃树都开花了,满目的花,粉红而鲜嫩,有几瓣正往下落。我要是不来园子里,桃树要是不生长在这里,我是不可能看见桃花的。如果人间没有三月,我也是不可能看见桃花的。我要是来晚一些,也许我可以看见成熟的桃子,再晚,桃子会被人摘去。如果人间没有我,没有翟际,我们是不可能相爱的,如果翟际不在那天的马路上摔到,我就算在学校里无数次碰见她,那也是一张没有感情的脸,一张不能让我发疯的脸。而如今,她的脸可以使我的宇宙集体爆炸。桃花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部凋零,但够了,我看见许多人在和桃花合影,很多女孩把鼻头凑上去闻着吻着,桃花啊,难道你不觉得幸福吗?你在人间开一次,你被少女的嘴唇亲吻。房小爬在人间活一次,他被翟际亲吻。那么就好好的活吧,做一个开心的人,和桃花一样美好而灿烂,哪怕我们无比的短暂。哪怕我的小际际你不在我的怀里,哪怕我无法创造使我们永远留在这个世界的奇迹,哪怕我只能一遍遍对你高喊--我爱你!
第四章:我们的眼睛在流汗
那个夹着《写作》课本去教室的潦倒男孩,到底是不是我,谁也说不清楚。要说是我,我是不可能突然去上课的,要说不是,那走路时迈着八字步,煞有介事的长头发家伙,就是房小爬